麻酱雪糕

很社恐,所以不大看评论私信;但又很话唠,所以爱写字;不一定嗑谁也不一定写啥,所以谁都能嗑啥都想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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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安俊才x梁安娜】没完没了(1)

我流安梁 剧情慢热

坚决反诈 只是故事

不会粤语 都是现查


*

挂断黎霜的电话后,阿才回忆着梁安娜的模样。素净的一张脸,穿着便宜的t恤和长裤,身材纤细,眼神有点怯,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惊惶。

为了演得逼真,当时他还装模作样,仔细看了梁安娜带来的模卡。

其实他早就看过这些照片。

“她老娘吸着氧气还要上牌桌,她很小就出来做工养全家。”一个月前,黎霜将梁安娜的资料,和一叠带着她照片的小张贴交给他,“放心啦,安娜很听话的,而且能吃苦,包你满意。”

运进迦南的“货”越能挣钱,就意味着他在园区的待遇就越好。

一个空壳公司,一个小张贴的伎俩,加上一个假摄影师的恐吓,就让梁安娜走投无路,一头撞进圈套,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。

迦南最需要的就是梁安娜这种货色。

是否贪心不重要。任何生物活在世上都有所图,连雨林里的植物都会为了争夺地盘彼此绞杀。重要的是顺从、上进和天真,天真到以为用美貌换取金钱,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桩公平无害的买卖。

帮助下套的“摄影师”小杰此刻正在阿才身边吞云吐雾,手里搂着衣料单薄的女子。

小杰瞄了陷入沉思的阿才一眼,对那女子使了个眼色,低声道,“过去坐。”

女子听话起身,扭着腰肢坐到阿才身边,细细叫了声“才哥”,手也抚了上去。

阿才闻到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,有点头晕,推开她的手。

女人望了望小杰的眼色,手指锲而不舍。阿才终于不耐烦了,将她搡到一边,看着小杰,“这是你带的鸡?冇得规矩。”

小杰见状,干脆利落地一个烟灰缸下去,女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,就倒在阿才脚边。

阿才懒懒地将脚挪开,免得鞋子沾上血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,像在训小杰,也像在说给那女人,“搞乜嘢?这里有差佬,又不是迦南!隔壁房间听到怎么办?”

女人闻言不敢再叫嚷,光裸的脊背在阿才的视线里颤抖着,头上的伤口渗出鲜血,一滴滴落在地板上,香水气味夹杂着腥味,更让人想吐。

在迦南呆了这么久,他还是闻不惯血的味道。

阿才大步走进浴室,抓起毛巾,远远一掷,毛巾被扔到女人手边,“自己按着伤。”

女人好像已经被砸懵了,抓着毛巾,一声不吭地慢慢坐了起来,一股血顺势流过眉头,像cult片里的画面。

小杰慌忙蹲下去帮忙给女人止血,一边手脚粗鲁地按住女人的伤口,一边抬头向阿才解释,“才哥,我是想……”

阿才懒得听他解释,“盼我精虫上脑,答应你预支薪水?她勾不住我,你打她出气?”

小杰被说中心事,紧张地咽了口唾液,“才哥,我错了……但薪水的事……”

阿才冷眼看着他突然放下毛巾,膝行几步,抱住自己的小腿。

“我求求您,只有您能帮我……”小杰嗫嚅着,语无伦次,“上次手气太差,最后倒欠十万,都怪这只鸡,害我走衰运——”

他说着,火气又上来,抓起女人的头发向地板撞。

阿才被吵得心烦,止住小杰的动作,用手掌重重拍了拍他的脸:“你自己衰神上身,怪别人?薪水不能预支,我帮你跟说一声,晚几天还账,拖过发薪日。”

小杰自然感激涕零。

这也是迦南常用的手段之一。所谓的“高额工资”,就像诈骗软件里永远取不出来的账户余额,迦南总有各种手段,让自以为掌控全局的操盘手,也能心甘情愿陷入深渊——像那些被他们当作猎物的傻子一样。

阿才这个级别的人,可以拿到作为“项目经费”的真金白银。但是,即使有了钱,有了随时外出的自由,他们也无法真正离开迦南。在外的“反将”“风将”和“谣将”都会互相监视动向,一个脱逃,其余连坐。自首更不可能:只有手上沾了血的人,才有资格大摇大摆地出入迦南。

铁链嵌入伤口,经年累月之后,就会和皮肤血肉相连。阿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迦南的一部分,而迦南也成为了他的一部分,这种认知,在他用鞭子和水刑折磨新“货”的时候,往往会变得无比清晰。

阿才走过去看了看女人的伤口,还好伤得不重,血也有止住的迹象。他并不是不忍心打女人,只是在迦南以外的地方,医生还是少招惹为妙。

赶走两人之后,他擦掉地上的血痕,将带血的毛巾扔到酒店外的垃圾桶,又仔细洗了澡,走出淋浴间,鼻端却还有挥之不去的腥味。

梁安娜的模卡还在茶几上摊着,照片上的她穿着金色的晚礼服,顾盼神飞,和白天衣着朴素、神情紧张的她完全不同。

那就是那张她曾寄托无限厚望、却又悄然撤下的广告海报。她大概要等很久之后才会明白,她最初的希望,就是由他一手断送的。

脖子上的伤疤隐约痒了起来。阿才抓挠着那道旧伤,越抓越痒,瘢痕变得通红,像给他的脖子套上了一圈无形的锁链。

 

*

女孩们在两侧衣衫褴褛的“狗推”目光洗礼之下,战战兢兢地穿过走廊。有胆大的趁阿才看不见,伸手摸她们的脸或胸。他听到一两个女孩隐忍着低泣的声音。

这是陆经理给荷官们安排的“欢迎仪式”。他很得意于自己的这一设计:既能缓解狗推长期无法排解的压抑,方便管理,又能给新人恐怖的心理暗示,让她们乖乖就范。

办公室里,陆经理看着阿才交给他的新人名单,点了点梁安娜的头像,“这个,你看紧一点。漂亮女人都觉得世界围着她转,给她点苦头吃,脑子才清醒。”

陆经理总结的管理经验之二:长得漂亮的女人最能惹是生非。有人跟钓上来的“鱼”求救,有人用自己贿赂园区看守,也有更厉害的,在大人物莅临巡视时,短暂爬上过他们的床,被带出园区,以为自己彻底脱离苦海。

但那些漂亮女人,最终无一例外,都消失了。

想起那些女人的悲惨下场,阿才想为梁安娜说点好话:“她不像能惹事的,过来挣钱也是为了给妈妈还债。她人还不错。”

陆经理手指一顿,然后意味深长地双手交握,打量着站在桌前的阿才,语调讥讽:“你觉得她人还不错?”

阿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低头不语。

“她自己贱格,你还要拿她当人看?哼,替人还债?她怎么不老老实实留在国内挣钱还,非要跟着你跑来迦南?做鸡还想立牌坊,各个说自己是被逼的,实际上呢?还不是因为两腿一张黄金万两。她可是主动钻的国境线!”

陆经理拿起放在一边的雪茄,烟雾遮住了他的脸。

他继续悠悠道:“阿才,是我将你从死人堆里拖回来,你要对得住我的栽培,别再犯傻。”

血腥气似乎随着陆经理的这句话再次笼罩了阿才。

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码头上的那一夜,周围都是其他脱逃者的尸体,只有他和一同进园区的表弟阿新还活着。阿新被绑在船柱上,惊恐地看着瑟瑟发抖的阿才。

“去,杀了他,你就能活。”陆经理递给他一柄银亮的钢刀,在他耳边低语。

“陆经理,你……你让我死吧。”他两腿一软,不由自主跪在甲板上,刀滑落在地,当啷一声。

“姨妈还托我照顾他……我去死,换阿新。”

陆经理缓缓摇头,用指尖点了点阿才的太阳穴,像长辈般亲密地骂了一句“傻仔”,然后蹲下揽住他身子。

“你怎么就不懂?这批人里,我最看好你,你是全能人才,千门八将,除了‘正将’,你都能做。他?留着也没用了。还是…你愿意我将他送到别的园区,拆散零卖?”

阿才恐惧地抬头,“别!”

陆经理把牢他,询问他的意见,“阿才,你中意我做乜嘢?”

轻柔的乡音,落在他耳中,像催命的咒符。

阿才始终不愿动手,陆经理叹了口气,站起身,对身边的打手比了个手势。

绳索在阿才惊恐的挣扎中套在了颈项间,缓缓勒紧。他感觉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绽出,他徒劳地蹬踹着,缺氧让他的动作缓慢无力,喉咙的剧痛引发强烈耳鸣,眼球充血到几乎快爆开。

阿才以为自己应该要死了,绳子却猛然一松,他立刻弯下身猛烈地咳嗽。

刚刚平复喘息,绳子又悄无声息套住他的脖子。

他记不清那天自己窒息了多少次。濒死的恐惧是一场永无尽头的噩梦,在渐亮的天色里反复上演。

“停。”陆经理又打了个手势。

绳子松开,阿才似溺水获救的人那般大口喘着气,两眼不住向上翻白。脑浆在沸腾,他体内每个细胞都在发出呐喊——杀了我也好,停下也好,只要放过我,我愿意用一切交换。

那把钢刀,终于成功地被塞进他掌心。

粗重的呼吸声和激烈的心跳,在阿才耳中汇成交响。他一只手揉了揉脖子上红肿破裂的皮肉,一步步走向被堵上嘴的阿新,另一只手举起钢刀。

随着阿才近乎疯狂的挥刀,原本互相调笑着的打手逐渐噤声。

他的每一刀都深到几乎拔不出来。阿新黏腻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,而他只恨刀为何这么小这么窄,他希望阿新可以快点死,快一点,再快一点。

他不想阿新受苦。

脖子上有道疤的安俊才,从此成为了园区里令人闻风丧胆的二把手。

陆经理说得没错,一切都是借口,为了证明自己“不那么坏”的借口。

他是一心只想自己活下来的坏男人。

而她是来挣黑心钱的坏女人。

他们都活该堕入这地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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